它系かに

磁/ 金枝*

【Summary】纨绔paro,双向暗恋

午睡脑洞,短打摸鱼,有一点点肉渣,希望不要被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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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  “少爷,十点钟啦。”


  沪地出身的乳娘语调很软,轻轻唤着床上蜷着的人。


  二宫惯要说句再睡会,腮帮还没在另一侧捂热,迷蒙中记起今日不同于往常,他有大事要做的。


  足尖在地毯上一点,不过眨眼功夫,人已经利索穿到窗边,哗啦扯开窗帘布。


  “八号了?”他语调里隐隐兴奋。


  “对,八号了。”乳娘拎着只暖水瓶,预备给他调洗脸水。巾子挂在肥满手腕上,一时分辨不出哪边更白。


  二宫胡乱吐出两口泡沫,接过绞干的巾帕花猫一样擦脸,问,“车备好没有?”


  “备好了,院子里停着呢。清晨刚请人冲过一遍,锃亮。”她身后还跟着呈早点的,二宫却火急火燎脱了丝绸睡袍,滑溜溜钻进新衫下楼去。


  “哎——少爷,饭不用啦?”乳娘小脚走不过他,楼梯上探出大半身子,“东瀛婆娘做的甜不辣,还脆着呢。”


  二宫已经扎进车里,扬声回,“不用。表哥船还有一刻钟停泊,再不走赶不及了!”


  洋式花园两边本都是石径,少爷考取驾驶证后就改出条车道,跑跑他的庞蒂克。


  船影早飘在码头,栈桥上简直没能落脚的地。二宫跨出车厢步子大,不防被袍子绊了腿。这件的花纹是他亲自选的,爱得不行,现在却暗暗懊恼穿错衣裳。表哥留洋回来,端的是新做派。他理应西装革履,啫喱抹发,再喷上点时兴的花露香水。现在弄这布衫长褂老气横秋的,杀面子了。


  踮脚在人群逡一圈,视线很快捉紧。飞奔一半发现表哥身旁伴着个女子,头发褐短,衣服更短,露出小截腰肢。二宫稍一犹豫就停了下来,过路伙夫担着两只桶,水波荡漾,溅他一身。


  二宫倒管不上纠错,猜测纷纷过脑。樱井转头留意到这边,招手叫他过去。


  近到眼前,樱井撩起他下摆拧水,“怎么被泼了一身也不拧拧?”二宫回头,见水滴滴答答跟了一路,眼波往女子方向送,转而亲热抱上樱井臂膀。


  “太想表哥了。”他说,“一日不见如隔三秋,一年不见,算算得有几个秋?”


  樱井故作愚钝,答:“一年一个秋啊。”


  二宫终于实打实笑出来。女子没甚反应,他又偏头问,小声极了,“表哥,她是谁啊?”


  “同级生,土生土长不列颠人。”樱井颔首,“听我说过一回升平路的麻团煎饼酱肘子就馋得不行,这回买了票同来的。”


  那就不是在谈朋友了?二宫玲珑心稍一推敲得出结论,终于看她顺眼些,觉得那件不三不四的短装大抵是洋人时髦,开口十分大度,“我开了车来,要送她一程吗?”


  樱井同声翻译过去,女子叽里咕噜摇摇头,又拿出份手册,上记老店十余家,图文并茂,可谓详尽。樱井道她说不用,自己能行,再不济还有使馆。


  “要十八岁了。”樱井拉上车门,似感叹他长得快,“总感觉背你去打枣就是昨天。”


  二宫说是呀,还有一个多月就十八了。


  虽然一口一个表哥,其实他们这表兄弟关系掺水分的。战友托孤,把二宫寄养在无所出的二小姐名下。大小姐就是樱井母亲,没分家的时候姐妹感情好,连带着古灵精怪的小孩也和和睦睦,后来二小姐购置新宅子,就带着二宫住过去。兄弟感情倒是一直都好,一块上学堂,安安分分念书。


  不过安安分分都是不知情的家长杜撰。去龙亭烟花地打听打听,没有不知道两位少爷尊名的。二宫和樱井缺勤数多于出勤,但也没吃过零蛋,一来是天生聪明,考前随便温两科书就足以应付,反正家里没指望他们念出什么大名堂,或是做教书育人的先生,混一张文凭作罢。二来校方怎敢揭他们短,巴结还来不及,那发福教导签了一打出门条,笑盈盈塞给小少爷,说用完再签,管够。班主任也早就通过信,判卷松些,有解字抵五点。


  浪荡归浪荡,少爷金身犹在。听两折戏看两场艳舞就顶破天了,沾上唾沫星子都要换新衣的人,交/欢是嫌脏的。


  “表哥,龙亭开了家新馆子,去看看?说是新鲜,我可忍到你回来前两日才订下位子的。”他拨弄转向灯,手脚还不太熟练,樱井见状,随口说,“一年不见驾照都考取了?本来你过生日我该备礼的,反倒教你订好地方,还捎我一程。我这表哥当得失职了。”


  二宫雪白腮上漾笑,嘴唇微微翘起,“哪里的话。表哥回来,我接风洗尘才是应该的。”


  龙亭金歌舞厅,牌匾下装模作样弄了几个花体英文字,樱井一扫就辨出拼写错误,差之毫厘谬以千里,错误译意令人发笑。舞厅外面金碧辉煌,艳女郎袜子都带网格,搔首弄姿吸引过路人,里面风格一转,又颇有几分古香古色,房间编号沿用天地玄黄,二宫预留的一间天字。


  迎宾的舌头太直,一个天字十号被硬叫成四号。二宫不知觉,按着他意思往四号去了,一推门红浪翻滚杀到眼前,纱帐和衣物胡乱堆满地,床榻上两人赤条精光抱在一起,闷/哼和低/喘交织。


  二宫羞极,啊呀叫了声,往后一跳,撞进樱井怀里,“走,走错了,表哥。”樱井手掌握住他肩膀,又热。


  迎宾的从后面追来,咣咣抽了两巴掌,点头哈腰陪笑道,“哎哟二位爷,对不住,小的嘴巴贱,卷不起舌头。是里头的十号房——”他这句话仍然没扯清四和十,躬着背把两人送进十号房,又追送一盘果碟,方才离去。


  二宫口干舌燥,吃一口茶,牙齿细细碾着茶叶梗子,心里余波未平。刚刚他打头进去,看得清楚,是两个男的搅在一起,热火朝天。虽然生物教程是他顶讨厌的一本书,但二宫自己总归带把,知道男女有别,下面构造不同。


  究竟如何做的?他忖度,思来想去也只有再后一点的腔体,不免哑然。


  这也能?


  要早知道金歌舞厅是这里新鲜,他决计不会过来。还顺带在表哥面前丢脸,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。


  好在——他仔细端详樱井面色,并无异常,这才松口气。


  楼下敞亮的大众舞池人人跳得,就是挤,楼上字间里头自设地盘,可容数人放肆狂歌劲舞。二宫嫌身上长衫碍事,索性扒了,只着里面雪白底衣。带扣松掉,他伸手去系,冷不防热辣舞曲流淌,樱井解开一颗扣子,带着他腰旋进舞池。


  两页衣衫随动作而转。樱井来势汹汹,他本就疏于舞技,这下手忙脚乱更是跟不上节拍,半支舞工夫樱井鞋面上赫然两个脚印。


  然而最激昂的部分尚未来临,二宫笃定自己跟不上,手微挣,要脱出樱井怀抱,“表哥,我不会……”


  樱井包住他圆臀,突然问,“刚刚都看见了?”


  二宫会意,臊得慌,反而没察觉他手下动作,“看是看到了……”


  樱井熟练牵引,倾身压弯他腰,指尖顺着一边大腿滑下去,“什么感觉?”


  “什么感觉……?”二宫双目睁大,不意樱井问这一茬,“原,原来两个男人也做得?”


  “有润/滑就做得。”樱井和他错开脸颊,气息恰好扑在耳边,“不仅做得,且比异性还舒坦。”


  二宫被他拉起来,脚尖还没踩稳。


  “试试?表弟。”


  试试?二宫快要被自己体温烫熟,思考不能,“试什么?”


  没处理敞开衣襟,这会倒方便上下其手,樱井指尖绕着他肚脐,说,“带东西了,不会让你疼的。”


  灯球折射五彩,二宫像是被蛊惑,身披斑斓,仰躺在万人踩过的舞池中央,居然一点不嫌脏。樱井欺身,旋开一盒凡士林,抠挖膏体正要涂,表弟总算回过神,明白了他要干什么,声音里燃火,“表哥你怎么随身带着这个……”


  樱井咬一口他可爱嘴唇,“本来是给你涂手的。你不是爱耍枪拨箭?虎口都糙了。”


  原来是这样。


  “好表弟,腿松开。”樱井沉不住气,情揉碎了洒在二宫眼里,温言哄骗,“舒服的。”


  蚌壳被稍显强硬地撬开,内核热切贴住探索的手指,它亦流泪,汩汩,诱惑地包缠逐渐增多的入侵者。


  最后樱井进来的时候他还是疼,疼得想哭,小声,委屈,沙哑地叫着表哥。眼角红得像涂了胭脂。樱井用拇指松弛他,背肌轮廓显在薄衫上,应承每一句呼唤,说表哥在呢,你乖,一会就不疼了。


  “表哥……”二宫情难自控,淋漓在身上,似哭似喊,在绵密而柔情的折磨下被迫吐出心尖宝物,“我喜欢表哥……喜欢……”


  他是一池春水,樱井把他弄皱了。


  樱井蜻蜓点水,吻过他鼻尖,寻探到层层隐藏下的珍珠。成熟的猎手要采撷它了。


  “我也喜欢你,比你想得还久。”
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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